11月22日下午，分组审议《河北省文明行为促进条例(草案)》。
杨金深委员说，大家对文明促进都很关注，尤其在今年出现恶性事件后，关注度更是明显提高。一、针对内容问题。“八个文明”来自三千户的社会调查，现在常委会组成人员又提出了这么多宝贵意见，更应该成为立法的重点内容，比如海燕委员和海波委员提出的语言文明，振平委员提出的职业文明，都应该纳入其中，其他的细节可以补充到现在的“八个文明”中，成为“十个文明”。二、针对行为和责任问题，我主张罚则要偏重。现在我们有一个局限，就是更多考虑到与上位法和关联法的衔接，没有注重考虑这些法中没有涉及的条款。不能突破上位法这是原则，上位法和关联法没有涉及的新增条款，要有比较具体的规定，相应的罚则我倾向于加重。三、整个谋篇很难，因为立法要求小切口，但文明行为铺天盖地，涉及到方方面面，很难把握，我的意见是还是要适当收缩视线，我们是先从调查问卷开始的，后又加上文明城市创建，汇总出了现在这八个方面。会后我们会把审议意见进行总结，把大家反映比较普遍、比较集中的意见纳入立法的重点内容。四、关于法治和道德的问题，有的说文明行为是道德问题，现在出这个法规是灰色地带。我说这不是灰色地带，一旦通过了，再违犯其中的条款就是违法，而在过去是属于道德问题。所以二者之间的边界是变动的。立法还需要解放思想，敢于突破过去的一些约定俗成、甚至是关联法中规定的条款，罚则上可以加重。
许皞委员说，提高社会文明程度非常重要，但是公民行为内容很多，哪些是文明行为，很难界定。公民行为应向文明方向引导，倡导行为文明为主，有很多行为不文明，但事不大，如果上升到法规条例层面来管控，显得用力有些过度。所以，从众多行为中抽提极端状态的不文明行为，列入条例约束惩戒内容即可。
王亮委员说，制定文明行为条例很好。建议，一、增加对文明生活方式的内容，比如，提倡勤俭节约，反对铺张浪费，严禁在公共场合打架斗殴等。并明确相应的约束规定。二、第25条关于就业激励的规定，表述上应当再斟酌，以增强可操作性。
翟志海委员说，条例很好，我赞同。提几条建议，一、第27条中，建议将“国家机关、企业事业单位、人民团体、社会组织等，应当将文明规范纳入本单位职业规范要求和岗位培训内容，做好本单位的文明行为促进工作”改成“国家机关、企业事业单位、人民团体、社会组织等，应当将文明规范纳入本单位职业规范要求、岗位培训和各项考核内容，做好本单位的文明行为促进工作”，这样内容更完整。二、第47条中，对影响安全驾驶的行为处罚较轻，建议修改为“对于强占他人座位、干扰驾驶人安全驾驶，处警告或者二千元以内罚款；妨碍驾驶人安全驾驶如袭击司机、抢夺方向盘等，情节较重的，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；对于强占他人座位情节严重的，一年内限制乘坐该类交通工具。”
赵风楼委员说，制定文明行为促进条例非常必要、恰逢其时。提两条意见，一、政府部门要带头为文明行为创造环境。条例第29条规定了车站码头等客运窗口，但与老百姓息息相关、意见最大的是各种服务窗口。比如，有的老人排队缴费就要等两个多小时。过度排队会引发群众不满，影响社会稳定，甚至引发刑事案件。所以，各级政府要增强服务意识，在条例中明确各种窗口的排队时间，减少群众不必要的排队等候的痛苦，以此减少各种不文明行为，用公务人员的辛苦指数换来人民群众的幸福指数。二、删除第41条第5款“无正当理由拒不接受监督的”的规定。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接受人民监督是不能讲条件、讲理由的，没有监督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。建议修改相关表述。
李景辉委员说，制定文明行为促进条例很有必要，完全赞同。提一条建议，条例规范对象是本省行政区域内的所有的公民，但是在第36条“乡村文明建设”中又规定“引导、规范农民文明行为”，农民也是河北的公民，也应遵守文明生活方式、公共环境、公共交通等文明行为，不能单独把农民提出来，建议把“引导、规范农民文明行为”删掉。
杨兆廷委员说，文明行为促进条例对整个社会公德的提升、社会秩序的维护都很有帮助。建议，一、文明行为的种类列举是无法穷尽的，应对文明行为进行定性而又具体可操作的明确，如，有利于他人、保护环境、维护秩序等等，这些行为应该大力提倡和鼓励，反之则禁止。二、条例的起草应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密切地联系在一起。
申书兴委员说，出台这个条例很有必要。文明行为范围很广，促进文明行为关键的有三点：一是抓住主体，学生和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是主体；二是营造环境，加强软硬环境建设，加大促进文明行为的宣传，营造促成文明行为的提示、指示等硬环境；三是实施奖惩，对正面的要奖励，负面的要惩戒。建议，一、第二章的各条款表述方式不一致，第10条到第14条是列条方式，第15条到第17条是罗列的方式，应当统一起来。二、第13条关于交通法规的规定不用写得太细，可以简化为遵守交通法规。三、第15条对公民的行为有规定，对导游的行为没有提出要求。四、第16条“关于利用互联网发布广告，影响用户正常使用网络”，建议放到35条网信部门职责里。五、第42条高空抛物造成人身或者财产伤害、损失的，如何处罚没有规定；第47条霸座、干扰驾驶构成严重损害的，是否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没有规定。
郭竞坤委员说，我赞成这个条例。条例体现了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的统一，前期做了大量的工作，比较成熟。有几条具体修改建议，一、第9条，在“公民应当自觉遵守”后加上“宪法法律”。在“树立文明观念”后加上“努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”。二、第11条，第三项在“开展娱乐、健身、宣传、经营等活动应当”后加上“遵守市容环境卫生管理”等有关规定。在第五项“并采取必要措施”后加上“不危害他人安全”。三、第26条，在“自律章程”后加上“市民公约”。四、第43条，在“违反本条例第11条第三项、第五项的规定，制造噪音、饲养宠物”后加上“等影响他人安全”。
王海波委员说，非常赞成出台文明行为促进条例，草案起草得很好。有几条建议，一、第4条，以“文明行为促进工作应当以人民为中心”，范围有点窄，建议表述上进一步斟酌。二、文本很全面，但在分类排序上不够和大家的感受契合，容易让大家感觉跟自己没关系，建议再系统地做些划分归类的表述调整。三、加强必要的物质技术条件支撑，比如监控、监测等手段，可以参考新加坡的做法。新加坡对人们行为的约束比较成熟，值得我们借鉴。四、各级干部发挥带头作用。五、把文明行为、不文明行为记录在个人诚信档案。六、增加爱护公共财务，他人财务和生态环境的文明的内容。
刘春成委员说，制定这个条例很必要。条例的名称是《河北省文明行为促进条例》，其要义应该立足于促进，要更多体现正向引导和鼓励的文明行为。提几条建议，一、第12条，公共环境文明行为，第2项有关内容应该与现行的法规重复，但规定的范围偏窄，不具有引导和促进价值；第4项规定不允许“在城区道路抛撒、焚烧丧葬祭奠物品”，规定的内容与社会发展现实不协调，立法要有前瞻性。二、第13条第4项，内容应该与交通法规相一致，补充具有时代特点的“新交通”问题，如共享单车停放等，对共享交通工具进行规范。三、第25条，将道德文明作为资格准入、职称评审的条件，是否具有实际可操作性，应该再斟酌。四、第29条，关于客运窗口，应明确反对垄断服务单位的“过度管理”和“过度维护”的行为，应更多地体现服务与尊重，管理与便捷。另外，要补充机构执法文明和文明执法的相关内容，通过窗口单位的榜样作用，促进全社会的文明行为。
高士涛委员说，条例很好，非常有必要。提几条建议，一、第二章基本行为规范中有“文明生活方式”一条，建议对应增加“文明工作方式”的内容，如，敬业爱岗勤勉工作等。建议“邻里和睦”改成“和睦邻里”。二、第12条中，“不得实施下列行为”建议与第10条、第11条、第13条、第14条用词统一，修改为：“自觉遵守下列规定”，12条的5项内容前宜加“不”字表述，如第一项“不在公共设施上乱涂乱画，随意张贴、悬挂、散发广告、传单”等。三、第17条有“文明就医”一条，建议相应增加“文明行医”的内容，因为患者是弱势群体，医者应敬修医德勤练医术，不使患者做诸多无谓检查、不过度治疗等等。四、第11条第3项有噪声排放标准，建议增加对居家产生的噪声也有相应的约束性。五、删掉第12条第4项中有关在城区道路抛撒、焚烧丧葬祭奠物品的规定。阴历七月十五、十月初一是传统上坟烧纸的日子，但这两个日子不放假不能到墓地去祭奠先人，所以人们一般都会在十字路口烧纸纪念先人，以表达血缘亲情。有的城市届时会在十字路口设置供人们焚烧纸钱的设施，非常人性，满足了人们的精神需求，我觉得这一方式在现实中可以借鉴推广，相关内容可不写在条文中。
齐明亮委员说，制定这个条例很有必要。一是条例对文明的基本规范规定得不全面，另外建议将倡导性规范与强制性规范进行区分，对强制性的设置处罚。二是不文明行为和文明行为应该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联系起来。第10条邻里和睦、助人为乐，应该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充分结合起来。三是用词不规范，第11条第4项修改为“注重礼仪”；第16条“公民应当遵守有关规定”过于宽泛，建议改为遵从法律法规规章的有关规定；第28条，表达不通顺，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及相关部门应当科学规划设计后面一个“、”号，科学规划建设是对后面几项说的，建议去掉这个“、”号；第32条，“鼓励表彰文明行为”，行为不能表彰，被表彰的主体应该是单位和个人；第42条，从建筑物抛掷物品的要处罚，建议补充处罚车内抛掷物品；第47条第2款“违反本条例第13条第3项规定干扰驾驶人安全驾驶的，处警告和二百元以下罚款，性质严重的处五百元以下罚款”，这个处罚有点轻，干扰驾驶员安全驾驶的是严重的危害公共安全行为，应该加大处罚力度，并补充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；第49条“尚未构成违反治安管理处罚行为的”，这个用词也不规范。
石立新委员说，条例草案偏软性的内容较多，法律责任方面对应较少。有些行为须用法律法规来约束，有的行为是属于倡导性的。第47条干扰驾驶人员安全驾驶的，仅是警告或罚款，最近最高法大法官建议在刑法中设立“妨害安全驾驶罪”。此外，高空抛物也是很严重的危险行为，不能简单一罚了之。闯红灯法不责众的现象也应有具体措施来处理。
范振增委员说，立法是为了让社会大众重视，很有必要。条例中所列的不文明行为比较多，涵盖生活的多个方面，范围比较广。但是，担心将来条例执行起来有些条款不好落地实施。建议条例粗犷些，然后各行业编写自己的文明行为规范，附在后面，加以宣传、教育。
谷雪芬委员说，文明行为的基本规范里面没有教育这一块，现在老师被殴打、威胁的也不少，建议加上文明教育的基本规范，进一步保障教师的人身安全。
崔慧霄委员说，制定文明行为促进条例非常必要。我提几条意见，一、第10条至第14条的列举式表述，是否能够涵盖全不文明行为，比如共享单车的损坏、随意停放也是不文明行为，但这里却没有规定，所以建议增加一个兜底条款。二、第15条至第17条规定得比较笼统，比如旅游文明行为这块是不是能够参照旅游法执行，所以建议有相应法律法规的可以直接参照相关法律法规，不再赘述。三、罚则方面的规定有些轻，比如近期网上热议的高铁霸座、干扰公交车司机驾驶等不文明行为，只罚些钱是不是太轻了，要加重处罚，甚至进行刑事处罚。四、将教育部门的职责进行细化，分年龄分层级将文明行为的教育纳入教育教学内容。
省人大法制委副主任委员王俊华说，制定文明行为促进条例非常及时、适时、必要。第47条对霸座、干扰驾驶罚则作出了规定，但造成严重后果的怎么办，这个没有体现。前一段时间就出了一个相关案例，应该加上“情节严重造成严重后果的按照相关法律法规予以处罚”。
省人大教科文卫委委员王振山说，这个报告写得非常好、非常及时，关于条例制定的必要性和及时性说得非常详细。我提两条建议，一、在第11条公共秩序文明行为，增加公共场所监护人管理未成年人行为的法律责任内容，比如在公共场所未成年人不能随地大小便等等。二、第36条乡村文明建设，增加从简操办婚丧嫁娶的内容，因为当前农村婚丧嫁娶铺张浪费比较普遍，我们应该对这种不文明行为进行坚决抵制，倡导勤俭节约的文明行为。
省人大民侨外委委员尹广军说，我对这个条例持反对意见。倡导文明行为是当今社会需要的，但是出台这个条例，我觉得不太合适。用法律规范文明行为，只治表，不治根。靠出台一部条例，改变不了一两代人的思想和行为。建议从教育的角度出发，找出“病”的根源再治理，该由法律规范的制定法律，该由宣传、引导、教育的，就宣传教育，这样才能真正改变我们现在社会的不文明状况。出台这个条例，如果内容包含不全又这么急，必须得慎重。
省人大法制委委员郭孝锋说，建议，一、按照社会公德、职业道德、家庭美德几个方面来对行为规范进行分类列举。二、条例草案在政治层面的规范不够。比如，对待国旗、人民币的相关行为规范没有体现出来。三、增加文明行医、文明驾驶、文明办公等职业道德方面的规定。
省人大代表刘艳红说，一是我们公交企业每年都对员工进行文明素质教育，不断提升为市民服务的文明程度。二是10月28日重庆的坠江事件的惨痛教训，震惊了全国，且在这之后，短短20天之内，全国公交又出现了20件类似的抢夺司机方向盘的事件，这是一个社会问题。应用法律手段、立法手段来保证我们市民公共安全出行。三是条例第13条提到公共交通文明行为，非常有针对性，我非常同意。提两条建议，第2条“按照车票载明的座位乘坐，不得强占他人座位”表述不太准确，建议改为“按照车票载明的座位号乘坐”。第3条“遵守乘车秩序，不得干扰驾驶人安全驾驶”改为遵守乘车规则，后面加上不得以任何方式干扰驾驶人安全驾驶。第9条“公民应当自觉遵守市民公约、村规民约、学生守则、行业规范、职业规则、团队章程等社会规范，树立文明观念”，其中行业规范和职业规则，是属于社会规范还是属于行业标准，建议再斟酌一下。
省人大代表郝静说，提两条建议，一、目前私自安装汽车地锁现象比较突出，尤其是一些老旧小区、邻街的商铺。有的甚至安装在公共区域内施划的蓝色免费停车线内，既影响市民通行，也扰乱了正常停车秩序。群众意见很大。虽然公安、城管等部门经常联合执法拆除，但是反弹现象较为严重。建议在第11条【公共秩序文明行为】的内容中予以补充。二、为确保条例落地见效，一定要加大对文明行为的宣传和引导。
省人大代表李亚军说，文明行为和不文明行为如何界定，应当制定标准，建议，一、成立专门修制定标准的技术委员会，从专业的角度进行规范。二、第14条，将经营合规产品作为文明经营的底线和基本条件，“强迫消费或销售假冒伪劣商品属违法行为，已经不是文明经营的范畴了”。三、第三章增加一条，对文明经营的行为和合规生产制造企业给予鼓励和促进，因为生产、制造也是一种经营，是文明经营的起步点。
省人大代表安志文说，文明社会制定文明条例很及时很必要，条例很详细。提几条建议：一、在第10条“尊老爱幼、邻里和睦、助人为乐”中加上“尊重妇女”的内容。二、第13条第1款主动让座的情况应考虑特殊情况除外。三、第7条，“村民委员会、居民委员会应当加强文明行为的宣传引导”中加上“发挥社区老党员模范带头作用”。
省人大代表刘丽蓉说，第47条，关于霸座、干扰驾驶的罚则，没有表述清楚由哪个部门来执行处罚。这种情况一般是由公安机关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23条来处罚，但是这一条和治安管理处罚法表述不太一致。
本期发言人员名单：
杨金深、许皞、王亮、翟志海、赵风楼、李景辉、杨兆廷、申书兴、郭竞坤、王海波、刘春成、高士涛、齐明亮、石立新、范振增、谷雪芬、崔慧霄、王俊华、王振山、尹广军、郭孝锋、刘艳红、郝、静、李亚军、安志文、刘丽蓉
